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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文/凹3-2946,懒得搞预警

【元与均棋】刺鸟 06

画家圈×山村少年树

架空,ooc,无差,连载中


06


自从在展馆碰到了自告奋勇来帮忙的徐均朔后,郑棋元也懒得再执着于非要确定问题答案再走下一步。他这个年龄的人最喜欢挂在嘴上的一句话分明是“凡事都要顺其自然”。

尽管这句话背后的含义多少有些消极,但是,当画展的策展人带着徐均朔走到他面前时,郑棋元挑了挑眉,并没有拒绝策展人首次派给他的小助手。

等策展人走后,郑棋元饶有兴味地看着徐均朔,说:“上海音乐学院音乐剧专业的大学生听起来和画展好像不太相关。”

徐均朔见郑棋元答应自己能跟在他身边,便毫不在意这点调侃,傻笑着说:“嘿嘿嘿,都是艺术嘛!”

郑棋元伸出食指朝着徐均朔的方向点了点,无奈道:“你呀!”

于是郑棋元便开启了日日被徐均朔围着忙忙叨叨的生活,除了徐均朔说他有课的那些时间段,展馆里的人都看得到来参展的郑老师身边跟着一个小尾巴似的助手。别说,年轻人是好用,能抗重物能拎包。

以往郑棋元过来上海总要去隔三岔五的去喝上几杯来消遣一下,包括徐均朔遇到他那次也是。但最近他都忙得脚不沾地,除开在展厅工作、交际,就是被男大学生巧立名目拉出去约会。找上门的酒局都被他一一推掉,社交软件也好久不用。直到陶溪亲自登门拜访,郑棋元才恍然自己已经脱离泡吧、约人、昼夜颠倒的生活快一个月了。

“谭维维说得没错,你最近看起来容光焕发啊!”

郑棋元翻了个白眼,端着红酒杯抿了抿才不咸不淡地说了句“还好,作息规律”。

陶溪对他这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习以为常,端起醒酒器给自己的空杯子倒了点儿,做足了倾听的准备。

郑棋元顿了一下,默默地推翻了自己刚刚的结论,改口道:“是挺开心的,最近总让我想起之前住在山里的时候。”

他放下酒杯,双手比划着说:“就是均朔长大了,变得和我差不多高。”

这种非常具有长辈说话特点的语气和措辞在郑棋元身上出现并不奇怪,毕竟他实打实的比徐均朔年长,只是陶溪鲜少听到他这样描述自己的潜在恋爱对象。对此,她没有展露出任何的倾向性,无论是嗤之以鼻还是深表赞同,而是竭力维持着一根天平上中立的指针模样,仅仅是在倾听郑棋元讲述他曾远离熟悉的环境、朋友,跑到遥远的村落和一个少年相处了一年多的时光。

每天都能见到徐均朔的日子的确令现在的郑棋元时不时地便陷入回忆——六年前在乡村山野间的生活,明明他从回归城市的第一天就选择主动遗忘了这些。

 

那时候徐均朔也是日日跑来找郑迪。

因为初来乍到的郑迪需要一个向导带他去山上采风,徐均朔作为留守儿童里的孩子王自告奋勇地揽下这桩事,村长便把徐均朔介绍给郑迪认识,尽管他们都不太明白什么是“采风”。郑迪也不在意这个,认路就行。

一开始郑迪没多在意这个长得黑不溜秋的小孩儿,只是觉得上山时徐均朔在前面带路时灵活的身影像极了小猴子,猜想他在长辈口中肯定有“皮猴儿”的称号。除此之外,郑迪并没有过多关注徐均朔,而是将注意力都放在山野风景上,做一个实打实的来采风的画家。

他常常找到一块合适的空地便停下来,支起画板就是三个小时起步。徐均朔正是好动的年纪,却总能充满耐心地在一旁陪着他。如果郑棋元选的是块泥土地,他就揪一根野草叼着蹲在郑棋元旁边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如果郑棋元选的是块大石头,他就仰面躺在石头上,看到朵变化精彩的云便会坐起来拿根树枝沾着郑棋元涮笔桶里的水在石头上写写画画。

郑棋元有时会看一眼徐均朔在画什么,然后便称赞小孩儿好运气。迎着徐均朔疑问的目光,郑棋元憋着坏笑慢悠悠地说:“因为你的天赋很明显,以后不需要苦恼是学画画还是学音乐。”

徐均朔呆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郑棋元是在说他本人曾为此苦恼,本质是炫耀,便气鼓鼓地背过身。

郑棋元看着他的背影,活脱脱像他在四川看到的熊猫幼崽发脾气时的样子,得饲养员喂上两根嫩竹笋才能哄好。但他没有竹笋,只有画笔,于是勾勒几笔便使徐均朔气呼呼的背影跃然纸上。等徐均朔的注意力从地上搬家的蚂蚁群转回到郑棋元身上时,他惊喜地获得了一张自己的画像,虽然是背影。

“为什么旁边还散落着竹笋?”徐均朔环顾四周,连根竹叶都没见到。

“这个嘛......”郑棋元憋着笑,努力维持着意味深长的语气给出定论,“这是艺术创作。”

后面便发展成徐均朔动不动就被勒令维持着固定的姿态以便郑棋元的创作,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直到郑棋元接到了一个画展的邀请。

自从他黯然离开北京后,这还是头一次接到邀请,似乎也是提醒郑棋元是时候要考虑起归途。

“我虽然知道迟早要回来,但画展的邀请确实比我预想中来得快。”郑棋元冲陶溪说道,眨眼的样子沾上些得意,仿佛这样就可以将他语气里的惆怅盖过去。

陶溪回想了一下,按照郑棋元说的,在他离开北京小半年就接到了邀请的话,那为什么她一年多以后才见到郑棋元?

“没去成。”郑棋元和她一对视,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语气平淡道,“被搅黄了。”

陶溪不用再问便有了答案,她的眼睛里似有火光,随即便带着怒气笃定道:“那个家长!”

郑棋元看向陶溪,极为缓慢地闭上眼,有些无可奈何地点了一下头。

那件事当时对他打击极大,以致于现在郑棋元都没能够完全释怀。

“陶陶,你知道吗,有时候,我不知道人为什么会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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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以为昨天是周三,于是扬言周五更新......

但还是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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